佩特森(事物之外别无思想|威廉斯佩特森 马永波杨于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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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卡洛斯·威廉斯《佩特森》人民文学出版社 2023年10月

《佩特森》是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创作的现代史诗威廉斯实践了他对史诗“作为事件之诗”的认识采取一种新闻报道式的记录风格背景设置在新泽西州的佩特森城寻找足以体现自己身边的全部可知世界的意象灵感来自佩特森以河流和瀑布为主的地理风貌也来自佩特森地区的历史这部诗集从1946年出版第一卷后于1948年、1949年、1951年、1958年出版了第二至五卷本书将1961年的未完成稿也作为附录收入诗集中

William Carlos Williams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s,1883-1963)美国诗人,生于新泽西州的路特福德,一生行医四十余年,坚持挖掘美国诗歌本土化的艺术魅力,是后现代诗歌的开创性人物,主要诗集有《酸葡萄》《春天及一切》及《佩特森》等。《佩特森》是一部富于地域乡土色彩的史诗,将自我与广袤美国融为一体,包容了各种各样的情感与经验,实践了他对史诗“作为事件之诗”的认识,其灵感既来自佩特森城的地理风貌,也来自该地区的历史,展现了现代人的心灵与城市之间的相似性。

作者简介

/ 译者简介 /

马永波,文艺学博士,现任教于南京理工大学。出版译著《阿什贝利自选诗集》《惠特曼散文选》《史蒂文斯诗文录》《庞德诗文录》等。

杨于军,高级英语教师,生于北京,现居广东。著有中英文诗集《冬天的花园》《拿鼠标的手变凉了》。

《佩特森》诗选

“美的困境便是追寻。但当美无可辩驳地封锁在心灵里,你将如何发现它?”

开始吧

从各种细节出发,

把它们变得普遍,以

有缺陷的手段,积累起总和——

群狗中

只有一条狗

嗅闻着树木。此外

还有什么?还要干什么?

余下的狗已经出去——

追逐野兔了。

只有这瘸腿的狗还站着——用

三条腿。前后抓挠。

骗自己一边进食。掘出

一根发霉的骨头

因为开始确实就是

终结——因为我们一无所知,

纯粹而单纯,除了

我们自身的复杂性。

可是

无法返回:从混沌中积累起,

九个月的奇迹,这座城市

这个人,一种同一——不可能

是别的什么东西——一种

双向的渗透。积累

起来!正面,反面;

迷醉者清醒者;辉煌者

粗野者;同一。在无知中

某种知识和知识,

未被驱散,自行毁灭。

(多样性的种子,

紧紧包着细节,发酸了,

迷失在潮流和思想中,

分散,在同样的浮渣中

漂走)

积累起来,数量繁多地

积累起来。

这是无知的太阳

在业已升起的恒星群

空洞的沟槽中升起,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人永远也无法好好地活在他的身体中

除了死去——并且不知道自己

正在死去;可那就是

安排。因此自我更新,

在增加和减少中,

走来走去。

而技艺,

被思想颠覆,积累起来,让他

警觉,以免自己

又写起陈腐的诗……

大脑就像床铺经常需要整理,

(比一片海岸的石头更多)

无论是不情愿,还是无能为力。

水流翻卷,满溢,

在一片巨大的喧嚣下面,推进并弹回;

空气一样高涨,行船其上,色彩缤纷,

一片涤荡的大海——

从数学到各种细节——

如露滴凝结,

雾气飘荡,雨水倾泻而下

重新汇聚成河

流淌和环绕:

贝壳与微生物

到处出现,直到人,

直到佩特森。

巨人们的轮廓

佩特森躺在帕塞伊克瀑布下方的山谷里

它筋疲力竭的水流构成了他脊背的轮廓。他

以右侧而卧,脑袋靠近众水的雷霆

充满着他的梦境!永恒地沉睡,

他的梦在城市周围走来走去,在这里他一直

隐姓埋名。蝴蝶安歇在他石头的耳朵上。

永恒的他既不移动也不醒来,也很少

被看见,尽管他呼吸着,他的阴谋的精明之处

从河流倾泻的喧闹中汲取精华

催动成千部自动装置。那些

既不知道他们的源头,也不知道他们为何

失望的人,大多时候盲目地走在他们的身躯之外

封锁和遗忘在他们的欲望之中——未经唤醒。

——说吧,事物之外别无思想——

不过是房屋空白的面孔

和圆柱形的树木

弯曲,因成见和意外而分叉——

裂开,犁出沟痕,起皱,斑驳,玷污——

秘密——进入光的躯体!

从上面,高于尖顶,甚至

高于办公大厦,从软泥的田野

让步给枯草的灰色床铺,

黑色的漆树,枯萎的杂草,

淤泥和灌木丛堆积着死叶——

河流从高处倾泻进城市

在峡谷边缘崩碎

在反冲中形成水花和带虹彩的雾气——

(什么样的通用语言能够阐明?

梳理成笔直的线条

从岩石之唇的

椽子。)

一个男人像一座城市,而一个女人像一朵花

——他们在恋爱。两个女人。三个女人。

无数的女人,每一个都像一朵花。

但是

只有一个男人——像一座城市。

关于我留给你的诗;能否烦劳你把它们寄回我的新地址?你也不必费心评论它们,如果你发现那样做让你尴尬——因为是人类状况而非文学状况促使我打电话并拜访你。

此外,我知道自己更像个女人而不是诗人;我关心生存要胜过关心诗歌出版商……

但是他们启动了一项调查……我的门被永远闩上了(我希望是永远),不向任何公益活动家、职业帮倒忙的人及诸如此类者敞开。

[ 此段从马西娅·纳迪(Marcia Nardi,1901-1990)1942年4月9日写给威廉斯的四页手写书信中改编而成,其中“但是他们启动了一项调查”一句是威廉斯自己的总结。她当时住在纽约,给威廉斯打过电话,随后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拜访了他,在来访时给威廉斯留下了一些她的诗,以便他予以评论,威廉斯赞赏她的诗并鼓励她发表。他们随后的通信超过13封以上,威廉斯在本书第二卷中多次引用她的书信。]

像接近边缘的水流

冲撞着,他的思想

交织,抵抗和减弱,

漫过岩石,规避

但永远奋力向前——或是击打出

一股涡流和漩涡,由一片

叶子或凝乳状的泡沫为标记,

仿佛想要遗忘

随后又重新向前

被后续的群落代替

向前推进——它们此刻合并在一起

因迅疾而玻璃一般光滑,

安静或似乎安静下来,仿佛最后

它们跳向结论

又坠落下来,坠落在空气中!仿佛

漂浮着,摆脱了重量,

裂开,形成带状;眩晕,醉于

下降的瀑布

无支撑地漂浮着

撞击岩石:终至成为一声雷霆,

仿佛闪电击打

所有的轻盈消失了,重量在拒绝中

重新获得,一阵逃跑的震怒

驱使它们重新反弹在

那些后来者之上——

但始终与激流保持一致,它们

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上,空气充满了

骚动和水花

隐含的同等的,同时代的空气,

充满了空洞

在那里,低矮的山丘朝着他延伸。

公园是她雕刻出的头,在瀑布之上,在宁静的

河边;彩色的水晶,那些岩石的秘密;

农场和池塘,月桂树和温带野生仙人掌,

黄色的花……面对着他,他的一只手臂

支撑着她,在岩石的山谷旁,沉睡。

珍珠在她的脚踝上,她怪异的头发

装饰着苹果花瓣,抛撒进

偏僻的乡野,惊醒他们的梦——那里有鹿在奔跑

林鸳鸯在筑巢,保护他华丽的羽毛。

诗 评

“当代性”的伟大范本江介

一直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在汉语诗歌界,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重要诗人,尽管他的两三首短诗,诸如《便条》《红色手推车》在诗歌从业者和广大读者之中颇为流行和耳熟能详,甚至国内曾经出版过他的几本短诗集,但是都没能引起更大的反响,对其重视度和学术研究深入度都还远远不够。我个人觉得,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跟长年对于《佩特森》这部巨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很大关系。直到近两年《佩特森》两个译本的横空出世,对于欧美诗歌翻译传播史和威廉斯的汉语研究史而言,实在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件。2022年4月中信出版集团率先出版了《帕特森》(另一种译版),连晗生译,作为“雅众诗丛”中的一种,引起了业内外的重要反响。而在次年,即2023年10月,人民文学出版社重磅推出马永波、杨于军的译本《佩特森》。该书作为“巴别塔诗典”中的一种,装帧典雅考究,墨绿色的精装本,烫金的书名,更显得大气而厚重,配得上这本在美国现代诗歌历史上重要扛鼎之作的威名。在短短两年之内,能够迅速而隆重地出版两种译本,称得上一件幸事,对于威廉斯的汉语传播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

从装帧、出版社以及译者诸多方面综合考量,我最终入手了马永波、杨于军的《佩特森》。通过对电子版连译版《帕特森》片段与马杨译版对比衡量,我个人更倾向于对马杨二人译本的肯定。连译版有些诗句过于雅致,雕琢痕迹太重一些,看上去有些文绉绉的,而马杨译版更接近于口语化,反倒更贴近威廉斯的诗歌观念,那种口语原生化带来的劲道,有种狂野、迷醉、恣意的语言原始活力感与生机感,犹如一片旷野上的野草恣意蓬勃,苍茫开阔,蔚为壮观。

两种版本的《佩特森》,对于国内看上去嘈杂蓬勃而实际上确是一潭死水的诗坛触动,是前所未有的。这种对当代汉语诗歌创作上影响前所未有的原因,在于这部杰作文本中隐含着足以激发汉语诗歌创作的巨大活力。在此之前,汉语诗歌的长诗创作基本上都受到但丁、歌德、T.S.艾略特、庞德与里尔克等巨匠的影响。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那种文化长诗,像杨炼、海子等诗人无疑都受到荷马、但丁、歌德等人诗观与表现手法的启发与影响。而进入九十年代以后,乃至到新世纪以来,汉语诗歌创作中的长诗,比如西川、欧阳江河等诗人的创作无疑又都受到艾略特、庞德、里尔克等人的影响。其“现代性”的追求所导致的对于现代人精神上的匮乏与萎缩的主题揭示,影响了一代又一代诗人前仆后继地继承与发展,并且力求本土化的艺术性创作实践的探索。像《荒原》《四个四重奏》《杜伊诺哀歌》《致奥尔弗斯的十四行诗》等杰作,其现代主义的核心在于对现实经验世界的高度概括、提炼以及浓缩性文明精神景观的巨大隐喻,犹如粮食一经高人之手,便最终酿造蒸馏成“烈酒”,这种工艺与特质提高并升华了其品质,加深其境界,而艾略特、里尔克、庞德无疑都具有这种高超的艺术概括、隐喻与转化能力。

相对于T.S.艾略特、里尔克的长诗而言,庞德、威廉斯的长诗更倾向于“开放诗”的范畴,而前者则属于“封闭诗”。这是美国黑山派开山鼻祖查尔斯﹒奥尔森1950年在《纽约诗刊》发表《放射诗》论文中所阐释的核心观点。这种“开放诗”是面向未来的,具有强大的辐射性。就威廉斯的《佩特森》来说,诗歌文本与其精神的“当代性”具有一种互构性,意即威廉斯在史诗中对于强大现实具有一种“还原”能力,而非艾略特、庞德等人的精神的“提炼”,它所指向的通过“当代”,打通过去,指向未来。这种“当代性”恰恰表现为不稳定性、不确定性以及分裂性,在历史、当下与未来三种时空状态中反复拉扯、纠结,从而构建出来一种诗歌样本的“佩特森”小城的自然与社会文化杂糅在一起的生态景观。不可否认,关于《佩特森》这部史诗的主题,其实是与《荒原》《杜伊诺哀歌》等杰作一脉相承下来的,那就是对于现代文明的巨大怀疑精神,以及对于人类社会与自然的严重脱节所带来各种弊端的忧心忡忡,在现代文明进程中对人类精神的衰落与萎靡的揭示,以及现代人精神存在的自我消耗的书写……这种文本与现实生活的“互构性”恰恰构成了威廉斯史诗风格性的独特美学价值。当然,在文本与现实生活的强大“互构性”中同样存在着一种弊端,也就是诗歌文本的泥沙俱下。这种泥沙俱下可以视作在尽量保存现实生活各种形式的丰富性、复杂性所致,也坦然承认这种深邃绝非巨匠之手所能概括、提炼的。于是,在中国当代长诗写作中所出现的单调、肤浅、概念化的各种弊端,而“威廉斯式”的写作手法则避免了种种弊端,在对于当代生活处理这个方法论上具有启发与可操作性。就这点来说,《佩特森》的出版发行必然在国内汉语诗坛掀起来一股狂飙之风。

《佩特森》的“当代性”体现为各种精细、真实、样本式的生活细节进入诗歌,书信、新闻、杂志摘文、地方志、医学报告、公告、访谈等等多种文体以拼贴的形式,与诗歌本体形式构成并置关系,丰富并且深化了诗歌这种文体形式,从而避免了形而上的玄思,使得整部史诗更加可观、可感、可思,最大程度上保存了现实生活的复杂与深邃,同时也践行了威廉斯的“客体主义”的诗歌观念。通过这种形式的编织,使得整个文本的进程峰回路转,张弛有度,气象万千。即使在整部长诗的诗歌部分,威廉斯也尽量避免了空发宏论,又尽量避免了“艾略特式”通过欧洲神话以及文化典故中予以深化主题的表现形式,赋予各种丰富的生活细节予以深化的张力,避免了晦涩化、学院化的倾向,正像威廉斯在《关于<佩特森>的一份说明》中所阐述的那样:“利用一座城市所呈现的多个方面来代表当代思想的类似方面,从而能够像我们了解、热爱和憎恨它那样,将人本身客观化。在我看来,这就是诗的作用,用我们能够理解的语言为我们代言。”(本文所引用《佩特森》中的文字均出自马永波、杨于军译本)这种精确的细节书写,甚至像地方志学家那样所秉持的客观、公正、科学的态度,达到一种坚实、明晰、有力的浮雕式表现感,线条利落、粗粝、自然,“有一座老木桥通向曼彻斯特,/当时被叫做图图瓦,1824年/拉斐特经过那里时,有个小女孩们/在他经过的路上撒满鲜花。/就在河对岸,现在叫做/“老枪磨坊”的地方,有一家钉子工厂/人们在那里手工打造钉子。”“在早期的佩特森,村子的/休闲场所是三角广场/以公园街(现在是下缅因街)/和岸街为界。不包括瀑布,它是镇上/最漂亮的地方。树荫遮蔽/中间是公共区,在那里/乡间马戏团支起了帐篷。”……在这种以社会学家身份精确书写的同时又赋予诗歌特质的深刻隐喻性,“从上面,高于尖顶,甚至/高于办公大厦,从软泥的田野/那让步给枯草的灰色床铺,/黑色的漆树,枯萎的杂草,/淤泥和堆积死叶的灌木丛之外 ——/河流从高处倾斜进城市/在峡谷边缘崩碎/在反冲中形成水花和带虹彩的雾气——”“这些人是谁(数学/何其复杂),我在其中看见自己/在定期订购的他的思想的/平板玻璃中,在鞋子和自行车前闪着微光?/他们行走,不得与外界交流,/方程式无解,但是/它具有清晰的意义——他们会活着/他的思想被列在/电话簿上——”,这种对现实微妙的隐喻以及反讽无疑是典型的“威廉斯式”的。于是,威廉斯在呈现现实世界方方面面的同时,是克制的、内敛的、精细的,总是赋予生活细节本身后面的巨大隐喻力量,引起读者的触动与深思。这部长诗就像一块结晶的水晶,以丰富的无数个小横切面闪耀着太阳(艺术)的光辉,令人夺目,叹为观止,而每一个小横切面又自成疆域,自成规模。

诗歌与现实世界,在威廉斯的文学观念中是一种“平衡关系”,它们是如何做到互相构建的呢?那就是通过其中的重要纽带——语言。威廉斯的《佩特森》的“互构性”,在诗歌文体通过语言的形式与现实生活构成“互构关系”,凸显了语言的重要性,被后来的后现代主义作家奉为圭臬的不二法则,既是对于“艾略特诗风”“史蒂文斯诗风”的一种有意识的自我矫正,又是对于思想在诗歌中起到引领与升华作用的一种怀疑与自我拒绝,重估了“思想”之于“诗歌”的地位,在《佩特森》中,威廉斯有句经典的诗句被后世无数后现代主义作家所援引——“事物之外别无思想”。在现代文明中,对于思想的过于倚重与盲目追求,所造成的方方面面的弊端业已显现,最主要的就是人类与自然的严重脱节。“巴士上有人看着/他的诸多思想或坐或站。他的/诸多思想下车,四散——”而威廉斯在诗句中赋予这种状况以精妙的反讽感,“他的思想被列在/电话簿上——”现代人对于“思想的过度倚重”是通过对知识的不断追求获取的。而威廉斯敏锐地意识到当代文明正是对于知识的攫取造成阶级的淤积与堵塞,成为特定阶级的一种专利特权,正像他的诗歌所言及的那样:“谁限制了知识?有人说/正是中产阶级的腐败/在高层和底层之间制造了一条/难以逾越的壕沟/那里的生活曾经繁荣……有关/信息通道的知识——/所以我们不知道(及时)/什么地方淤积了。即便不是/有知识的白痴,大学,/至少也不是承办商/应该设法/越过鸿沟。人口?特殊利益的/外在面具/让淤积永久延续并从中/渔利。”“他们阻塞了/理应清洁的排放通道并擅用/特权。作为私人报酬。/其他人也有错,因为/他们什么都不做。”他清醒地意识到,现代文明造成了人类与自然的严重脱节,“脱离是/我们时代的知识标志,/脱离!脱离!”作为“诗歌”这种重要的文体形式,占据核心地位的绝非蕴藏在其中的“思想”,而“语言”才是其价值之所在。威廉斯通过语言这种形式既重建了复杂“现实世界”,同时又构建了微妙的、精准的“艺术世界”,诗歌与现实这两种材质互相构建,互相指认,“事件模糊而精确,和语言/双双起舞,它们/总是能够超越语言——而黎明/纠结在黑暗中——”“诗的范围是世界。/当太阳升起,它在诗中升起/当太阳落下,黑暗降临/诗也变得暗淡”就是一例。

中国当代汉语诗歌一直受到外国诗人及其作品的启发与影响,这种影响甚至可以追溯到汉语“新诗”的诞生之初。不可否认,许多作家作品影响只是一时的,注定最后落入烟消云散的宿命;而威廉斯的这部伟大作品《佩特森》在汉语诗歌界同样是一个源头,我相信其影响必将是持续而深入的,对于汉语诗歌“当代性”这种创作实践活动肯定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于是,《佩特森》的汉译版本的出现,仅仅意味着一个开始……

2023.12.24 琉璃河

江介,原名王旭,1975年出生,曾用笔名戈多、木铎,北京人。自编有诗集《我说 光》《单筒望远镜》《我们的夜晚的故事》。作品发表于各种媒体和刊物。有作品收入《中国诗歌排行榜》《汉语地域诗歌年鉴》《双年诗经2017-2018中国当代诗歌导读暨中国当代诗歌奖获得者作品集》《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诗歌卷》(2006、2007年度)《在路上:第三条道路10周年作品集》等。福利赠书购买本书 请点击下方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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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傲霏,二审:曼曼,终审:金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