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斯菲尔德(美媒拉姆斯菲尔德是美国史上最糟糕防长)

7月1日,美国《大西洋月刊》特约撰稿人乔治·帕克(George Packer)为6月30日去世的美国前防长拉姆斯菲尔德(Donald Rumsfeld)撰文,称其为美国最糟糕的国防部长,至死都未为自己的决定表示过一丝遗憾。文章认为,“9·11”之后拉姆斯菲尔德的致命的判断力和盲目自信将美国拖入战争并深陷其中,而越战期间的美国防长麦克纳马拉由于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与至死不悔改的拉姆斯菲尔德相比甚至不致沦为最差。

《大西洋月刊》网站截图

文章写道,拉姆斯菲尔德是美国历史上最糟糕的国防部长,不能因他刚死就忽略他这一“过人之处”(spare him this distinction)。同他最接近的“最差防长”竞争者是罗伯特·麦克纳马拉(Robert McNamara)。

文章作者乔治·帕克称,“麦克纳马拉的愚蠢代表的是整个一代冷战战士们的愚蠢,他们以为印度支那(中南半岛)是对抗共产主义的重要战线。后来,麦克纳马拉越来越意识到,越南战争是一场无法赢得的资源浪费,认识到这一点后他与其同行相比更多了些远见;然而,他选择不让美国公众也明白这一点,这让他成了一个不可原谅的懦夫。”

然而,乔治·帕克写道,拉姆斯菲尔德是“9·11”之后所有灾难的主要倡导者。不论美国政府在何种场合打算做出错误选择的时候,拉姆斯菲尔德都会提前苦笑着出现在那里,眯着眼睛,嘲笑过于谨慎的人们,由此把他的国家推入更深的坑中。

“可与其致命的判断力相媲美的只有他绝对的自信。同时,他缺乏自我怀疑的勇气,也缺乏改变主意的智慧。”

美国前防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资料图),图|澎湃影像

文章以讽刺的笔法描绘了“9·11”发生后拉姆斯菲尔迅速而决绝地做出决定的场景:

“9·11”当天早上,拉姆斯菲尔德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在袭击发生的最初几分钟里,他展现出了“勇气和领导力”。几小时后,他就已经沉溺于(entertaining)自己灾难性的想法了。据当时一名助手写下的速记:“最好快速获得情报。判断一下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同时打击萨达姆·侯赛因,不只是乌萨马·本·拉登。”然后:“大规模出击。一扫而光(Sweep it all up),不论相关还是不相关的东西。”这些片段体现了拉姆斯菲尔德的全部:他的果断、他的侵略性、他对硬实力的信仰,以及他对程序的蔑视。以至于最后,情报人员说的什么都已无关紧要。

乔治·帕克列数了拉姆斯菲尔德“9·11”后因盲目自信所致的一系列错误。

在袭击发生后数小时内,拉姆斯菲尔德就开始犯错,而且从未停止过。他认为,袭击事件证明了他长期主张的导弹防御系统的必要性。他曾以为,美国在阿富汗参战就意味着塔利班的终结。他还曾认为,阿富汗新政府不需要美国驻留提供安全和支持。他认为美国应该无视联合国,抛弃盟友,单干。他坚称,基地组织没有萨达姆这样的强人,无法运作。

他认为,所有关于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情报都是错的,除了那些他自己下令制造(ordered up)的可怕报告。他还对通过酷刑获得的情报有着极大的信心。他认为,美国国务院和中央情报局都是些胆怯无知的官僚。他认为,美国可以通过计算机化的武器以及令人敬畏的武力展示赢得战争。

乔治·帕克认为,拉姆斯菲尔德相信政权更迭,但不相信国家建设,拉姆斯菲尔德以为数万名士兵就足以赢得伊拉克战争。他认为萨达姆政权迅速被推翻意味着使命已完成(mission accomplished)。对于美军占领巴格达后的劫掠,他的回应仅是:“自由是不整洁的(freedom's untidy)”。仿佛这种混乱仅是民主的一种炫目的展示(giddy display of democracy),仿佛这不会摧毁伊拉克,也不会成为美国的问题。

拉姆斯菲尔德的过分自信在对伊拉克战事的轻视上表现得尤为明显,他曾把切·格瓦拉传记的片段以传真形式发送给该地区的一名美国军官,以证明伊拉克日益增长的抵抗活动并不符合“叛乱”的“定义”,并将叛乱分子轻视做是没有出路的(dead-enders)。他坚持把驻伊美军数量控制在一个较低的水平,以至于伊拉克的大部分地区很快就落入反叛者手中。而他的最大努力则集中在赢得华盛顿官僚间的战争上。

于是,至2006年11月拉姆斯菲尔德被解职时,美国不但没有确保一个国家的和平,反而在两个国家都输了战争(在伊拉克战场,以及他自己在美国的仕途),这很大程度上是拉姆斯菲尔德自己的行动和决定所致。

文章最后写道,拉姆斯菲尔德拥有“智力”(intelligence)、“心机”(wit)、“干劲”和“对自己无限的信心”。

“与麦克纳马拉不同,他从未表露过一丝遗憾。他死时一定稳稳地确信(in secure knowledge)自己一直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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