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肥臀(莫言83天完成长篇小说丰乳肥臀)

莫言之所以被公认为大师,那是因为他有着超强的文学思想和不俗的创作能力。在写尽家乡高密东北乡的一草一木时,莫言从心底发现应该为多灾多难的母亲写一篇小说。于是这部《丰.乳肥臀》就出现了。可是这部小说虽然为他赢得了大奖,但也让他饱受非议,特别是里面的大尺度描写,被认为是低俗,不堪入目,甚至是羞辱母性。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翻开厚厚的小说,开篇确实“不凡”,一般小说家不敢写的,莫言都写了,而且轻松过审。为此评论家认为莫言是一个聪明的作家,他既得系统承认,又巧妙地抨击了社会现象。那么小说中莫言到底写了什么,以至于让太多的人关注到这部争议和名气几乎等同的作品?

如你所见,开篇先是吸引了读者的好奇;“马洛亚牧师静静地躺在炕上,看到一道红光照耀在圣母玛利亚粉红色的乳f和她怀抱着的……”

也是从这里开始,一个和题目《丰.乳肥臀》百般照应的长篇铺展开来,书中的母亲鲁璇儿是一个如题目般体态丰满的年轻女性,可惜,她嫁给了一个不甚疼爱自己的丈夫。丈夫上官寿喜是铁匠世家,但“铁匠”对他来说是很讽刺的,因为上官寿喜并非会打铁,甚至连铁锤都抡不起来,更为讽刺是,上官寿喜的父亲和上官寿喜一样瘦骨嶙峋,所以四里八乡的人来买铁器,都是上官寿喜五大三粗的母亲打制而成。等于说鲁璇儿的婆婆才是这个家名副其实的铁匠。不消说,上官寿喜连铁锤都抡不起,生育能力也不见得好。在莫言的书中,上官寿喜一家整天都为生不下孩子而发愁。因此也就出现了下面这些荒唐事。

母亲在婆家的遭遇

日本侵略者到山东高密前,东北乡人的生活还算太平。但是对于上官寿喜一家却不太顺利,因为上官寿喜没有生育能力,父母很着急,每天想的就是希望鲁璇儿为他们生个大胖小子。由于迟迟无法实现,做儿媳的就成了家里人的出气筒。包括上官寿喜在内,连同婆婆都对鲁璇儿施加暴力,虐待她,常常可以见到这样情景;在婆婆的暗示下,上官寿喜把碗直接砸在鲁璇儿的头上,早已饿昏的鲁璇儿,伴着像蚯蚓一样曲折而下的血流,颤颤巍巍地晕倒了。

母亲这样的日子连他们西厢房里的驴子都不如,过了许久,不知道是铁匠家是出于什么想法,突然“开窍”,同意儿媳和别人在一起,只要能生下孩子,铁匠一家后继有人就有指望了。乱世之下,已经不考虑什么人伦羞耻了,他们只要儿子。于是母亲和别人生孩子的事便在莫言的笔下接二连三进行了。

第一次来得很讽刺,是母亲和她的亲姑父于大巴掌,由于效果很好,很快生育了一胎,可惜的是,母亲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后来的上官来弟(后面分别是上官招弟、领弟、想弟、盼弟、念弟、求弟等)。铁匠一家看到母亲确实如她厚实的体态一样,很能生,于是继续暗示和她姑父。第二胎也不尽如人意,不巧,又是女儿。忍无可忍的丈夫和婆婆,怒气之下重新开始虐待母亲。

日本兵到来的前夕,母亲正要临盆,这时铁匠家西厢房的驴子也要产仔。由于母亲是第二胎,婆婆就说,西厢房的驴子是头胎,我们要去照顾一下,你这又不是第一次生,自个生吧,说着,婆婆从巷道里铲来一些干土,垫在母亲屁股下面,然后就跑到西厢房给驴子接生去了。母亲就要躺下来用力的时候,眼睛余光扫到了墙上留下的血迹,那是她上次生了女儿,丈夫不悦,用砖砸破她头时溅上去的血迹,她感叹一声,又吸了一口气,躺下来,开始了对她丈夫一家来说,她已经是轻车熟路的生产。

日本人到高密东北乡时,西厢房的驴子刚生下来,母亲几乎和驴子同时生的,因为生的又是女儿,一家人根本没好气。可以想见,母亲因为屡生女儿,接下来的生活是多么的可悲。此时街上已经是炮声隆隆,大的危险临近,敌人到了村庄无恶不作。铁匠一家连同很多村民瞬间就倒在了日军的枪口下,由于母亲躲在屋里生产,算是捡了一命。往后的日子,即便没有了铁匠一家的虐待,但母亲从此也走上了居无定所,更为艰难的生活。

母亲从此无家可归

一面躲避日本人,一面为怀中的孩子谋吃食,自己食不果腹就不用说了。铁匠一家和村上很多人被日本兵杀害后,母亲最艰难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军攻势稍弱的间隙里,母亲和不同的人相继结缘。外地来卖小鸭的、郎中及天齐庙的和尚、屠狗人高大彪子都和母亲在一起,有过孩子,只是每次都生女孩,加上在逃荒路上被四个败兵轮.奸,母亲一共生了七胎女儿。七个女儿,母亲对待她们不偏不斜,有吃的,都紧着她们,最后才是自己吃一口,或许就是母亲天生的体态丰盈,即便多天不吃东西,也能硬出挤乳汁,于炮火连天的战争年代将她们一天一天养活大。

后来二战结束,日本投降,母亲暂时不用东躲西藏,一直在教堂里提供国际人道援助的瑞典牧师马洛亚,也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那个欧洲人。他为无处可逃居无定所的穷苦人提供粥饭,母亲为他的人道关怀感动,后来和他走到一起,就产下了第八胎,这胎生下两个。一男一女的龙凤胎,终于母亲生下了儿子,也就是主人公“我”上官金童。照母亲的话说,“感谢上帝!”从此母亲也开始信仰基督教,和牧师一起祷告,希望上帝抹去她曾经的罪恶。连同前八个姐姐,母亲膝下一个有九个孩子。

这就是母亲不堪的生育史,莫言所谓的“大尺度”描写,不过是将战争状态下母亲的生存境况如实绘制出来,并依此怀念伟大的母亲。只不过对于这部小说来说,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在生完八胎孩子之后,这部书的“戏份”才刚刚开始。

母亲用他“丰.乳肥臀”的身体将八胎儿女在战乱里全部奇迹般地养活,她们长大后分别嫁给了拥有不同势力的人。说来也怪,上官家的女人个性十足,她们看上的男人,即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同样这些男人占半数都是各种区域的领导者,他们有的养了军队、有的自立山头,有的土匪起家。本是一家人,一母所生。结果互相残杀,整个高密的战斗变成了母亲的女婿们各个势力的争夺。这让饱受战乱和生存威胁下挺过来的母亲“更加糊涂”,准确地说,母亲又一次陷入哭天抢地不知所措。这种生活直到她的女婿们相互消耗殆尽,八个女儿自然也为此香消玉损。

曾经无比艰难地生下一堆孩子,个个如母亲一样富有生命力,活蹦乱跳,豪情万丈。现在都从世界上消失,带着难以消解又难以理解的恨意。

年老无奈的母亲

暮年的母亲再次落单,只有“我”一个神童,但从出生到成年都有“恋乳”症的儿子陪伴,“我”也不得不跟随母亲,因为“我”需要母亲的乳汁,即便“我”已经成年,母亲也暮年,虽然乳汁的味道不如从前,但“我”必须把它含在嘴里,才能保证“我”的生存。多年后,我的“恋乳”症被强迫转移,有了中年丧夫的老金陪伴,老金大“我”二十岁。但老金不嫌弃我,尽管母亲一万个不同意,自己的宝贝儿子年纪轻轻就和一个中年妇人走到一起,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老金还是个残疾人。书中,莫言称她为“独.乳”老金。

这样的奇诡故事一直上演到本书结束,女儿们所嫁的人皆已相互消耗殆尽,唯一的儿子残缺不全。母亲又开回到独处,像极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四五代人的生生死死。母亲拿时光和伦理换来的一身子女,经过时间,又变成孑然一身。95岁那年母亲在主人公“我”-上官金童的搀扶下走进教堂,阳光透过教堂的上面照射到高密东北乡人的头上,跟着念“阿们”。

这就是小说的完整故事,但莫言用了“丰.乳肥臀”这样被人误认为不雅的书名,引来读者的围观。其实这个书名正好契合了小说主旨的最高意境。莫言不避丑陋,母亲把孩子们养大就是靠着富有魄力的体态-丰孺肥臀。靠着她充沛的乳汁滋养了一群孩子,及肥壮的腰臀支撑起没有男人的一家人的千斤重担。

不仅仅是母亲养育子女的伟大,更多的是在严酷生存环境下,母亲保证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此中不易,非常人可以想象,为此作者在怀念母亲的情绪感召下,一气呵成,短短83天便完成了这部经典。而这个看似“不堪”的书名和里面所谓“大尺度”的描写也正好不避嫌丑,直言战争状态下无人伦、无做人底线的真实,在俄国文豪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中,这样惨烈的生存故事司空见惯,《丰.乳肥臀》里的母亲已经在世界名著里“表现”得很好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莫言的立意过高,这部小说刚出版没多久就面临“监禁”,上级责令莫言统治出版社停止再版,同时很多人都对莫言进行严厉的抨击。无论是小说尺度大还是被认为反动书籍,莫言都成了众矢之的。不过到了2003年随着这部书被重新解读和出版的宽松,又重新与我们见面,在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参与评选的它也算是功臣篇章之一。

你认为莫言这部著作中出现的大尺度描写是真的“俗”,还是作者另有他意,请在下方评论区表达你独到的见解和看法,欢迎谈论!

最后:谨以母亲节到来之际,以书中母亲无私的操劳、无畏的付出祝天下所有母亲们节日快乐!